蔣瓛得瞭朱元璋旨意,當即抬手招呼瞭錦衣衛行動。
這些錦衣衛早就做好準備瞭,聽到吩咐後,隨之呼啦啦展開瞭行動。
錦衣衛當下名聲雖還未有後世那般糟糕,但卻也沒好到哪裡去。
隨著錦衣衛的出現,花滿樓進進出出的恩客全都四散潰逃。
錦衣衛的任務雖不是沖著這些人來的,但這些準備進去的人錦衣衛沒管,準備出來的全都被趕瞭回去。
在不知朱大福是否安全前提之下,花滿樓的這些人都是有嫌疑的。
老鴇咋咋呼呼跑出來,沖至領頭的百戶跟前叫喚著,道:“哎呦喂,這是怎麼瞭?”
那百戶猶如黑臉煞神也不正臉搭理他,隨之又跑到朱元璋幾人的跟前,咋咋呼呼叫喚著,在手中的手絹剛要扇呼到朱元璋跟前的,便把當即被幾個護衛拿下。
在這些護衛眼中可沒有男女老幼的分別,生拉硬拽的當即使那老鴇疼的吱哇亂叫起來。
朱元璋也不等著瞭,當即抬腳踏瞭進去。
此刻的花滿樓更是一批雞飛狗跳,所有人被原地限制瞭行動,所有房間的門都被打開,有的人衣服都沒來得及穿。
在朱元璋等人踏進之後,便有人跑過來稟報,道:“吳王找到瞭。”
朱元璋雖知朱大福是將計就計,但聽聞稟報後依舊當即抬腳快步就往朱大福那裡趕。
此刻的朱大福百無聊賴坐在椅子上,任由外面出出進進的錦衣衛充耳不聞,至於那紅花正可憐兮兮跪於一旁的地上。
剛開始的時候是想博朱大福的同情,但隨著現在著架勢是真的有些害怕瞭。
她們這些人命如草芥,誰捏死他那都有跟踩死。
朱大福自不想為難一個女人,他要解決的是背後策劃這些事情的人。
他想那人既花瞭錢把他送到這裡必定是與後手的,但沒想到等來等去的倒是把錦衣衛等來瞭。
錦衣衛雖管得寬,但當下這地方也並不違律法啊。
唯一有違律法的那就是對官員**是嚴厲打擊的,難道還想以此要求削掉他爵位?
朱大福想不明白,也不著急行動,隻靜靜等著錦衣衛下一步的行動。
反正他什麼都沒幹,光明磊落的很。
片刻的功夫,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,朱大福抬頭的功夫,朱元璋等人已出現在瞭門口。
看到朱元璋的一瞬,朱大福是詫異的。
搞這麼大聲勢,隻為把一個大學士引來。
朱元璋在瞅瞅朱元璋身旁一直與他敵對的朱允炆更詫異瞭,吳文他不過一區區大學士的孫子,搞出這些聲勢與他敵對也就罷瞭,這怎還能把錦衣衛一並牽扯進來。
錦衣衛那不是隻效忠於皇帝的嗎?
就在朱大福不解的時候,周海已跑瞭過來,在朱大福身上上下瞅瞭瞅,確定朱大福安然無恙之後,才把袁五帶瞭過來。
把袁五推攘至朱大福跟前,憤憤道:“王爺,卑下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綁瞭。”
袁五這些護衛雖說是朱元璋安排到朱大福身邊的,但這麼長時間以為,這些護衛的吃喝拉撒都是由朱大福來負責的。
袁五能心甘情願的被周海綁縛就已知錯瞭,在朱大福面前更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,一句話不說,大有一副聽憑朱大福發落的架勢。
朱大福對袁五的背叛倒也沒有大發雷霆,即便當初得知袁五背叛有些怒氣,但這麼久也早就消磨殆盡瞭。
在袁五跪地後,朱大福也不曾搭理他,隻沖朱元璋問道:“老吳,你怎來瞭?”
也許是血緣關系,也許是交心的相處,反正朱大福對朱元璋是無比信任的,這種信任是可駕於第一位的。
朱元璋神色嚴肅,臉色很黑,面對朱大福也隻是微微緩和,責備道:“如此以身犯險,幸好無礙,你若有個三長兩短,叫咱怎麼辦?”
朱大福嬉皮笑臉剛露出笑意還未說話,朱元璋臉色卻在此時拉瞭下來,也不再與朱大福多言,隻吩咐道:“把此處給咱封瞭,女子充入教坊司,男的全部流放。”
要知道,在這裡不僅有花滿樓的,還有恩客。
朱元璋下旨,蔣瓛一方面是疑聽錯,另一方面為給朱大福面子,也在等著朱大福求情。
哪想到,朱大福除瞭驚疑朱元璋的權力外,並未有一絲求情的意思。
倒是蔣瓛遲遲不答,讓朱元璋不高興瞭。
隻見朱元璋扭頭,帶著不快,斥問道:“有問題嗎?”
對蔣瓛本身來說,當然是沒什麼問題瞭,不說隻是流放幾個恩客,他作為錦衣衛指揮使,在他手裡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數都數不過來瞭,可不差這一個瞭。
朱元璋詢問,蔣瓛這才趕忙應答,道:“是。”
朱大福也在,說話可得註意。
蔣瓛天衣無縫回應後,退出執行。
看著朱元璋把蔣瓛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指揮的一愣一愣的,朱大福滿腹狐疑,再次對朱元璋的身份提出瞭懷疑,問道:“老吳,你真的隻是個大學士嗎?”
這個時候的大學士隻相當於皇帝的秘書,使皇帝以備顧問的,可不像後世那般,由相當於宰相的職權。
即便是後世的內閣首輔,也沒權利把錦衣衛指揮使指揮的一愣一愣的吧?
對朱大福的詢問,朱元璋並未正面回答,隻道:“行瞭,先忙你的去吧,咱會盡快給你個結果的,讓你名聲得到恢復的。”
他大孫將來可是要做君王的,自不能留有這般莫須有的污名。
如此,不僅難面對天下臣民,更無法面對後世丹青。
朱元璋丟下不容置疑的一句後抬腳而走,朱大福還沒來得及多說,朱元璋便已經風風火火的消失瞭。
走瞭大概片刻的功夫,又有一護衛很是客氣的與朱大福討要走瞭袁五。
這個事情既已讓朱元璋接手,朱大福留著袁五這關鍵證人也沒什麼用瞭,很快便把袁五交瞭出去。
現在的袁五也認命瞭,幾乎是任人擺佈,痛快的便跟著朱元璋的護衛離開瞭。
袁五也曾是朱元璋的親衛,他與朱大福現在帶出來的護衛也是認識的,但至始至終不曾有任何交流。
在袁五也帶著走瞭,沒他們什麼事兒的時候,朱大福才帶著周海離開。
望著花滿樓中除瞭哭天搶地的眾人,以及行色匆匆的錦衣衛,朱大福並未多做停留,很快從花滿樓離開。
出瞭花滿樓,走在街上,朱大福這才問道:“你覺著老吳到底是何人?”
時間差不多也成熟瞭,朱元璋也不在朱大福面前隱藏身份瞭,因而朱大福自是越來越覺察朱元璋的不同尋常。
周海跟著朱大福的時間也不短瞭,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瞭,周海在這個問題上也是有發言權的。
周海也沒做考慮,直接脫口而出,回道:“在卑下看來吳學士一直都是深不可測的。”
朱元璋也隻有對朱大福才會表現出鄰傢老大爺的親切和藹,對別人一直都是有帝王威壓的。
自然,朱大福感覺到的朱元璋,與別人感覺到的是不一樣的。